本詩的作者是蘇聯—美國詩人、散文家約瑟夫·布羅茨基(Joseph Brodsky,1940-1996)。他是1987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。
給I.K.[1]
每樣事物都有其局限,包括憂傷。
一扇窗玻璃滯留一個眼神。烤架也同樣不放棄
一片薄箔。你也許會把鑰匙弄得嘩啦響,咯咯吞下一口。
孤獨隨便把一個人切成小方塊。
一隻駱駝用憤懣的鼻孔嗅着圍欄;
一個透視深刻而均勻剖析虛無。
什麼是空間呢如果不是
身體在每個特定的時候
缺席?這就是為什麼烏拉尼婭比她姐姐克利俄老![2]
在白天裡或是提着積滿煤煙的燈籠,
你看見地球的頭不受任何傳記的約束,
你看見她不隱瞞,跟後者不同。
它們就在那裡:長滿烏飯樹的森林、
人們赤手抓鱘魚的河流、
或在其乏味的電話簿上你已不扮演
主角的城鎮;再向東,褐色的山脈
湧起;野牝馬在高高的莎草中
鬧飲;顴骨變成無數,
且愈變愈黃。更向東,是無畏級蒸汽戰艦或巡洋艦,
而浩瀚漸漸變藍,像網眼內衣。